傍晚七點的北京,依舊明亮如白晝,少了白天循環翻湧的熱氣,走在路上頓覺輕鬆不少。
周嶼的車就停在別墅背麵的停車房,繞過去需要穿過一條綠色藤蔓交織成通頂的幽徑。
周嶼先秦然一步出門,此刻他站在那片綠色之下,還是戴著黑色口罩。
夕陽透過樹葉照耀在他身上,鋪滿了星星點點的光彩。
他的五官深刻清俊,麵部線條極為利落,沒有表情時,眉眼寒峭,給人一種不可接近之感。
也許他也知道這樣會拒人於千裏,和人相處時,總帶著一股溫和笑意。
但其實,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淡漠清冷的樣子,更為吸引人。
秦然看過很多粉絲抓拍他沒有表情時的照片,在機場,在晚會,又或是在片場。
照片大多被調成黑白色,極高的對比度更加突出他眼底眉梢的冷意,仿若太上忘情般,不帶任何偏愛。
此時的他,便是這個樣子,但看到秦然走近,眼睛裏立刻又浮現出那股似有若無的笑意。
秦然和周嶼並排走在小道上,短短幾天,周嶼居然又要送她回家,而且這一次,隻有他們兩個人。
剛出林文茵的家門時,她本來想說,要不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
但想到既然是林文茵開了口,讓周嶼送她回家,那他送完之後肯定還要再和林文茵交代。
若是林文茵問起她到家與否的細節,周嶼也不好回答,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倆人並行走著,安全距離不過五十厘米,但他倆都沒說一句話。
其實也不是時隔多年無話可談,畢竟上學時,也實在算不上多熟。
現在回憶起來,她和周嶼說過最多的話,是那次期中考試之前,她給周嶼補習數學,足足講了三個多小時,周嶼還是一知半解。
氣得她一個星期都不想看到他,最後好像還對他說了一句:“我就沒見過比你還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