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璐璐剛走到他身邊,沈硯的第六感簡直比鷹眼都靈。
“醫生?”他歪了歪嘴,一開口,特有的,有點篤定且非要拿捏人的氣勢就出來了。
但,也隻剩氣勢。他戴著一個頸托,臉像木乃伊一樣被牢牢地包裹住。
這是兩人的第三次見麵,嗯,沒有“麵”。
“……再狗血的編劇也不敢寫這麽毒的劇情,你還好嗎?”說出口後,意識到這問題無法被回答,她又由衷地加了一句,“無論如何,人沒事就是萬幸。”
然而沈硯不需要這些安慰。
他的耳朵還嗡嗡作響,手,在半空中摸索幾下,卻不肯開口說話,幹燥的唇角不悅地抿著。。
第17節
劉璐璐覺得這家夥應該想喝點水,詢問過護士後,就從包裏倒出她珍藏的靈芝孢子粉,混合點熱開水,再試著用醫院的紙杯遞過去。
沈硯茫然地握住水杯,手在顫抖。
他剛才忍受著強烈的偏頭痛,按下護士鈴。
醫生趕來後,簡單地說他的四肢都是皮外傷,隻有——隻有他的眼睛,還要等待進一步的檢查和手術。
劉璐璐看著他。
隔著紗布,她仿佛能感覺到,這家夥緊緊地皺著眉毛。
...
半個小時後,沈硯那邊來了人,都穿著西裝。
他們打量劉璐璐一眼,為首的戴金絲眼睛的男人頷首:“那邊派來的?”
劉璐璐根本不敢多話,高深莫測地點一下頭。
等交接完,那些人低聲商量,要不要轉到同仁或協和,又在商量看護時的排班,倒是井然有序。
醫院走廊的電子鍾已經跳到早晨五點。
病房門被悄悄合上,劉璐璐再次回到沈硯身邊。
也不知道意誌力頑強,或是身體素質好,他居然還沒睡,但比剛推出來時的恍惚似乎好了點,但依舊在忍受著某種疼痛。
她遲疑片刻,輕輕地碰一下他放在被子外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