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一關, 臥室當即昏暗起來。
狗鏈拴在晉準脖頸上,冰涼刺骨,讓他頭皮發麻, 癢意從尾椎升騰起,他趴在小毛毯上, 用臉蹭了蹭毛絨絨的毛毯,軟軟的, 是小春給他準備的。
尹春的床很大,晉準趴在牆角,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看不見少女的臉, 她身材纖瘦,整個人都陷進柔軟的大床裏,隻能看見堆疊的天鵝絨被子, 還有昏暗光線下也依舊白的發光的雪白手臂。
晉準被拴著,翻不出什麽浪花。
尹春安心的睡著,房間裏很安靜, 晉準聽著她清淺平穩的呼吸聲,他折騰了一天,困意也逐漸襲來,趴在毯子上,慢慢睡著, 蜷縮在牆角真的像隻剛買回家, 在熟悉環境的小狗。
宋家別墅
若說宋年和晉準在別墅裏看招待女跳舞被尹春撞見那晚是噩夢,那今天就是醒來之後發現噩夢成真了, 更讓人當頭棒喝,天旋地轉。
尹春不會原諒他了, 這是宋年第一次這樣清晰的認識到。
時間倒回下午
他蹲下身子,給她擦幹鞋上滴落的血跡,可是怎麽擦都擦不幹淨,暈成一團,就像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是他親手玷汙了這段感情,他眼淚啪嗒啪嗒地砸在她鞋上,血跡暈開。
他始終低著頭,不肯抬頭看她,尹春隻能看見他毛絨絨的發頂,他極力克製著哽咽,沉聲問:“不是說看完就原諒我嗎?”
“小春,我們和好。”
他說的是陳述句,可良久,又幾近祈求的添上一句,問她:“好嗎?”
尹春微微彎腰,將手裏的水果刀放到茶幾上,輕聲細語的開口:“騙你的。”
“隻是你一直糾纏我,給你找點事做罷了。”
“宋年,現在我們扯平了,以後我們徹底沒關係了,別再任性了。”
宋年沒能留住她,即便從半蹲著變為跪著,抓住她腳腕,也沒能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