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蓓已經走到了楚勳跟前,聽得腳步一頓,詫然道:“不簡單,為何這樣說?”
鬆鬆的辮子,風吹得鬢角碎發拂動。唇豐瑩,上翹的唇珠,表麵塗了一層晶淡唇彩。楚勳猜著她的唇彩,大抵也如她身上的茉莉茶香,是一種淡雅清透的味道。
這就是一個幹淨清純的姑娘,他輕哂,目光往下掃過。
但並不影響她的曼妙俏嫵,那步步而來的盈婀步姿,曲線到踝骨都帶著生動。
她看向他的目光裏並沒有警惕和起疑,隻是詫異。
楚勳分外好奇,這種信任感源自哪裏?
竟還有人不對他設提防。
但她絕非頭腦簡單的姑娘,一個從上午九點幹到四點半,中間分秒不停算賬,還能化解各種顧客挑釁、老板苛刻的女人,她可不是誰都好親近的。
楚勳悠慢道:“你不記得今天忽視了我幾次?前台人多嘈雜,我不能把信隨便擱下就走,而你對我視而不見,還撞到我!”
阮蓓忙不好意思道:“對不起,下午太忙,老板催得急,當時沒顧得上看。撞到哪兒,你別生氣了。”
臉上的歉意和赧意純粹,不像別的人,說個對不起隱藏多層意思。
她是冷相的雙眼皮,黛眉天然濃淡,但這樣軟軟地和他說“你別生氣了”,竟然聽得楚勳莫名受用。
他頎雋身軀側過,把她的肩和胯側攬近身旁,低頭俯視:“就這樣,可記得了?”
阮蓓被他說得想起來,似乎出洗手間後撞到個人,當時感覺那人下巴抵在自己上方,但沒注意。
不由點點頭,坦誠道:“好像是的。有沒撞痛到你?”
男人衣上有一縷柏木與雪鬆的淡香水,淺淡卻甘澀好聞。似他本人的氣宇,也像一道貴氣凜然的雪鬆。
這個姿勢顯得親昵,近看到他的臉龐,皮膚很好,鼻梁窄而高挺。靠得近了,那英俊被放大幾分,他眼線冷薄,有一種“睥睨”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