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其實從沒覺得回明泉參加高考會怎麽樣。
她確實是一個本性足夠隨遇而安的人, 當時從明泉一個人來景城念書,她都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而現在,也不過是再回明泉待兩個月準備一下高考罷了。
她去年跟盛父吵了一架之後, 父女之間的關係又陷入了僵局。
暑假前, 盛母打電話給她,問她暑假回不回明泉時,盛以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盛母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你爸就在旁邊呢, 他是真的希望你能回家待一段時間。上次睡覺前, 他還突然問我他是不是做錯了。”
“那結論呢?”盛以正做著題, 頭也不抬地就問。
盛母:“你爸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讓他真認錯難著呢……”
“也是。”盛以應了一聲, 盛母正以為她態度要軟化了的時候, 盛以又接了句話,“那就讓他什麽時候真的認識到錯誤了, 你們再問我回不回家吧, 免得我回家後又要吵架, 太累了。”
盛母:“……”
該說不說。
盛元白其人在他們家裏發揮了不可磨滅的功勞。
盛以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勸的盛父, 反正高三之後, 家裏那邊給的生活費明顯比以前多了太多太多。
家裏態度軟化後,連帶著回明泉待兩個月參加高考,好像也不是多麽難以忍受的事情了。
——直到此刻。
盛以骨子裏自帶的隨遇而安好像都沒那麽有用了, 像是發自內心地也覺得遺憾了起來。
哪怕江斂舟看起來似乎真的隻是隨意一問。
可盛以還是忍不住地想,是啊, 怎麽沒辦法和他們一起畢業了呢。
眼看著女孩子也沉默下來, 江斂舟眼神裏飛快地滑過一絲慌亂, 連忙又開了口。
“這不正好嗎?我還怕拍畢業照的時候有人搶我風頭呢。”
盛以:“?”
付承澤:“……舟哥, 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