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南青沅最不願意隨同池焰應酬,她受不了這種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甚至有段時間反感到連看見街道上的霓虹燈都覺得刺眼下意識覺得反胃。
可眼下,她卻突然很想整個宴席能像外麵街上的霓虹燈,燈紅酒綠晃人眼醉人心,而不是明晃晃的白熾燈打在臉上,將她臉上的尷尬和窘迫展示的一覽無遺。
她仿佛是個小醜。站在宴席的中間,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
這種滋味,就好像許多年前她穿著發白的校服,被人恥笑欺淩逼到牆角,他站在走廊,手裏拿著一根香煙,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那雙單薄的眼眸,好似在看戲又好似在等她開口求他。
總之,高高在上,毫無人性。
而她當時像是一隻被雨淋濕的流浪貓,目光髒兮兮的看向他,企圖那個與她有著天壤之別,八竿子打不著的冷漠少年會金口一開,讓她們放過她。
畢竟在整個東城,隻要池少爺開了口,那便沒人敢再欺負她。
可她低估了大家對池焰心狠手辣的評價,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他不但冷血,他還喜歡看戲,看弱小宛如螻蟻的人是怎麽在人間苟延殘喘,拚命向上卻又屢次掉入泥潭,跟遊戲人間的惡魔一樣,陰鷙冷漠的讓人心顫害怕。
她當時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她不止一次設想過若是時光倒流,當欺負她的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走廊的池焰時,冷嘲熱諷的問,“怎麽,你認識池少爺?”
她們在諷刺她。
而當時的南青沅隻聽說過池焰的名號,哪裏知道他遠比傳聞中還要可怕,抱著僥幸的心,她喃喃道:“我認識,他是來救我的。”
那天,她望眼欲穿。
終於,他高傲的眉眼一抬,骨節分明的手指摁滅香煙後,嗓音冷咧道:“放開她。”
南青沅無數次想過,如果那次時光倒流,她絕對不會去說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