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下一頓,厚實的肩背肌肉僵硬。
時間仿佛快在這一刻靜止,空氣裏翻滾著凝重的氛圍。
壓抑的,窒息的,讓人逐漸喘不上氣。
眼角突然發熱滾燙疼得厲害,那種熟悉的感覺,似乎要將他帶回七年前。
那段不見天日,在黑暗裏摸爬等死的絕望日子。
“難道你真要將這條命折在她手裏才肯罷休嗎?”
似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掐住了何琴的脖子,看著男人決絕的背影,吼中哽咽發澀。
“你的感情害了你自己,將來你還會害了她。”
七年前,他能為了一道平安符,不惜凍傷雙眼也要跪上南山。
霍璟言從小生性冷淡又高傲,從來不和任何人低頭。
可何琴第一次看到霍璟言彎下腰軀,毫無尊嚴的跪在別人腳邊,以祈求的姿態,隻求進溫家見溫禮一麵。
可最後換來的卻是一頓毒打與拋棄。
“你為她做過那麽多的事情,她知道嗎,她在乎嗎,我們被溫家趕出來後,她有聯係過你嗎?”
看著他這些年拒絕看心理醫生,變得越來越偏執,最後甚至開始吃起了致幻的藥,墮落在自己給自己編造的美夢當中。
何琴恨鐵不成鋼,同時對溫家的人也越發的怨恨。
可沒想到,七年之後,這兩人的孽緣又一次纏在一起了。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他立在門邊,聲音又低又啞。
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投在地上。
“她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可以不喜歡她,但是請不要傷害她,不然我會很為難。”
……
夜裏突然下起了小雨。
清涼的夜風,夾裹著幾絲雨從打開的車窗吹了進落在她的手背上。
溫禮攏了攏外套,擔憂的朝著車外看了一眼。
他還沒有下來。
‘嗡嗡’
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
是熊熊發來的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