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從窗外刮進,她緊閉的唇瓣蒼白,麵頰一片病靨哀愁之態。
握著平安符的掌心生出幾絲冷汗,溫禮的目光迷茫又無助。
她想起了七年前的那個冬夜。
消毒水混著死亡的味道在房間彌漫,臥室的各個角落堆滿了供氧機和其他搶救的醫療設備。
所有親朋好友提前趕來,似乎是為了見她最後一麵。
意識混沌中,溫煦將這枚平安符塞進了她手裏。
南山寺金身佛主香案上供著的平安符,需要求願者一階三叩首,跪上南山寺才能求來。
她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又因早產氣弱從小就是個藥罐子。
而失去了母親的父親,悲痛過度後也一病不起。
是當時隻有五歲的溫煦,跟著阿姨學衝奶,晚上睡在小床邊照顧她。
盡管溫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可從小對她愛護有加,卻是個盡職盡責的哥哥。
喉嚨熱得發癢,她捂著唇劇烈的咳嗽起來,頃刻唇齒間生出一股鐵鏽的味道。
霍璟言的車最終沒有開回別鶴莊園,而是停在了鴻景醫院的住院部。
從溫禮在車上拿出那枚平安符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哢吧’
她解了安全帶去拉車門時,霍璟言突然傾身過去扣住了她的手背。
溫熱氣息撫過她的麵頰,他的吐息粗緩,喉嚨裏顫音頻出,壓抑又沉重。
“大小姐,你不跟我回家了嗎?”
他的聲音沙啞,又低又沉中隱約透著悲戚。
“醫生說哥哥隨時會醒,我想多陪陪他。”溫禮垂眸沒回頭看他,十指緊扣骨節泛白,“而且最近我也不方便,沒辦法滿足霍總。”
霍璟言額頭青筋狠狠跳動幾下,溫禮對他的冷淡和厭惡,實在太明顯了。
明顯到自己不得不放開她。
重獲自由的溫禮沒有猶豫,打開門直接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