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月緩慢眨動眼睫,迷糊間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了錯覺。
可一罐啤酒還有三分之一才見底,她的酒量也遠沒有那麽差。
“厲、西釗?”
念出這個名字時,許知月自己先愣了一下,那一點醉意全消,……真是這個人?
厲西釗的模樣和十年前變化不大,臉還是那張臉,頭發短了些,輪廓更分明了些,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裏卻不見半分笑意,唯餘一片深沉。
厲西釗仿佛也在打量她,眼底神色晦暗難辨。
“許知月,你剛才在做什麽?想自殺?”
他的聲音有些冷,許知月半天才回神,尷尬道:“沒有,你在胡說什麽?”
“是嗎?”厲西釗微眯起眼,語氣分明是不信的,甚至有一絲譏諷之意在其中,“那大約是我看錯了吧。”
許知月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麽接話。
她低頭看自己,赤著腳,披頭散發,手裏捏著罐啤酒。
大晚上一個人在橋邊吹冷風喝酒,剛才還趴在扶欄上往外探身,看著是挺惹人誤會的。
“……你確實看錯了,我喝酒吹風而已。”
厲西釗的回答,是一聲輕蔑的“嗬”。
許知月無言以對。
拎起那雙高跟鞋,她轉身打算走,身後人叫她:“上車。”
許知月瞥了眼,路邊停了輛跑車,大概是這位大少爺的。
時隔十年,乍見到這個人,還是在這麽尷尬的情形下,她胸口像堵著團濁氣,上不去下不來,隻想盡快遠離。
許知月微微搖頭,不想再理他。
厲西釗又叫了她一聲:“許知月,上車。”
許知月抬手朝身後身揮了一下,示意他別管自己了,晃晃悠悠離開。
厲西釗卻大步上前來,用力扣住了她一隻手腕。
許知月驚訝抬頭,厲西釗神色沉冷,隻有那句:“上車。”
許知月試圖抽出手:“你做什麽?你誰啊?你想綁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