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您不是說姐姐來了嗎?”
山裏清晨薄霧冥冥,滿山楓葉林被濃霧籠罩著有種空靈的美感。
蔣姒醒得很晚。
聽見外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垂斂著的長睫微微顫動,困難地睜開雙眼, 烏黑的長發也亂糟糟地披散著, 抱著雙膝坐在**, 手指艱難地勾起滑落到手臂的睡衣外套,去浴室照鏡子的時候, 能清楚地看到胸口的暗痕。
她刷著牙, 精致的眉眼懨懨欲睡,勉強撐著眼睫看著蒙上了霧氣的鏡子,舉著牙刷的手腕酸酸脹脹的, 沒什麽力氣。
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腕骨, 耳邊不斷浮現出男人紊亂濕熱的呼吸聲, 嗓音低沉微磁,她手感覺要脫皮了,酸痛得厲害, 男人還是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抓著她的手, 切身實際地丈量了一下。
蔣姒咬著牙刷, 眼角餘光瞥見了被擱在洗漱台上已經拆包的藍色盒子,一點點套上去的時候,好像真的有點勉強。
她醒了醒神,連忙遏止住發散的思維, 匆匆洗漱完後, 換了身衣服, 隻是她的衣服都是輕薄的夏裝, 沒想過山裏清晨會這麽冷,從櫃子裏翻出來一條羊毛披肩後,披裹著打開了露台的門。
二樓的弧形小露台,護欄扶手上攀附著大片粉色的風車茉莉,清新怡人的空氣裏還飄浮著淡淡的茉莉清香。
迎麵拂來的山風撩起了長發,吹得有點冷。
她裹緊了羊毛披肩,站在露台邊緣往下看,樓下是明嵐精心養護的小花園,花園打理得非常精致,不遠處還有個透明的玻璃花坊,應該是為了養護比較嬌貴的花卉花種。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眉眼生得十分精致漂亮,隻是身形過於消瘦清薄,瘦削的臉龐,烏黑的眼珠格外清亮透澈,許是怕冷,下半身用厚厚的淡褐色毯子蓋著,沒有血色的唇瓣因為激動而染上了淡淡的緋色。
院子裏,寧翰博正在替明嵐澆花,清瘦的少年圍在寧翰博身邊追問:“爺爺,姐姐在哪兒?還在睡嗎?她這幾年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