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聲聲有些猶豫,不知道周時慕的這個提議裏是否摻雜了對她個人的情緒。
她不確定,他此刻的提議是否是出於某種目的而刁難。
直到車子開出地下車庫,重現的日光才讓岑聲聲整個人清醒了些。
她終於意識到,或許,她還有機會和周時慕解釋清楚。
車子出了園區速度漸漸攀升,岑聲聲視線不自然地聚焦在某處,努力維持著麵上的平靜,隻是發顫到不自覺帶了些哭腔聲音還是出賣了她。
“那晚在翠嶺山的事,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您解釋。我當時太緊張了,不知道怎麽就看反了6和9,然後……認錯了人。”
周時慕隻是輕抿著唇,沒有開口。
餘光裏,看到她纖細的脖頸垂的更深了,纖薄的後背微微弓著,一副委屈畏怯的模樣。
“對不起,我當時腦子有點懵,真的不是故意…您。”
那個字眼,她甚至都不敢再說出口。
岑聲聲緊張到閉了眼,睫毛止不住簌簌發顫,凝神等他的回應。
“怕我?”沉寂的半分鍾後,周時慕突然開口的嗓音低沉。
這個回應並不在岑聲聲的預想範圍內,她詫異地抬起頭,不解地看向他,“嗯?”
周時慕唇角勾著絲若有似無的笑,“為什麽要道歉?還是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麽?”
“不是,我沒有。”她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該否認,“上次的事,您沒誤會就好,謝謝您的理解。”
駕駛位上的男人隨意地點了點頭,像是認同了她的態度,隻是話題好像並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撫方向盤,視線落在前方的車流上,根根分明的濃密長睫毛微垂著,很是無所謂的散漫模樣,“你就行。”
岑聲聲反應了下才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好。”她局促地點點頭,按他的要求糾正自己的稱呼,“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