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嗎?”◎
孫璞發現崔悟銘這幾天有些不對勁。
一到下課, 他就支著個長腿,手臂搭在椅子後背上斜著坐,時不時偏頭往後門看兩眼,放在膝蓋邊的手轉筆轉得還賊溜快。
有心事。
絕對有心事。
每次他一急, 轉筆的速度就會激增。
幾個人說小話時, 又一次抓到崔悟銘心不在焉地往後門看, 孫璞實在是沒忍住:“喂, 銘哥, 你到底咋了?”
崔悟銘側回頭, 隨意地捏了兩下後頸,語氣平淡, “沒什麽。”
他不願意說也沒人逼他,孫璞早就習慣崔悟銘這悶葫蘆屬性——初中那時崔悟銘甚至誰都不放在眼裏,天天冷著個臉像閻王, 拽得自成一派。高中突然變得又禮貌又溫和,還把他和周吉嚇了一跳。
孫璞哼著聲繼續和周吉扯落將來的理想,他可不想循規蹈矩,他要當太空人,飛行員也不差的。
聊到興頭上, 他聽崔悟銘忽地開口,“是不是把事實擺在一個人麵前,她反而會不信?”
孫璞:?
銘哥這反射弧太長了點吧?
“啥事實?”孫璞撓了撓頭,“像我或許連是啥局麵都弄不懂?”
崔悟銘想了想jsg越見織那腦袋,唇角翹了翹,悶笑:“還真有可能。”
他最近一直在等。
等他的同桌什麽時候回過神來, 最好是激動地跳到他麵前, 為這一年多收到的薑糖, 感動到可憐兮兮地流淚。
結果,所有考試都考完了,都快放假了,她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切如往常一般。
最後一節曆史課下課後,崔悟銘邊收好眼鏡,邊偏頭問她,“英語考試那天,你看到我座位裏的東西了嗎?”
麵前的女孩神色看不出什麽變化,或者說她平時的表情起伏都不大。白淨到清冷的一張臉,些微迷惑的情緒卻都浮現在眼睛裏,一下就能看透。
她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又像是意識到什麽,很懂地哦呦了一聲,湊過來小聲說,“看到啦,沒想到你這麽喜歡吃薑糖?難怪小店薑糖老是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