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的雪色愈來愈少,時間正式進入了仲春。
試鏡結束的當晚,沈烏怡接到梁嘉禎的電話,讓她安心等結果。
話在喉頭翻湧,最後她還是在快掛電話前一秒,道出了自己的擔憂:“梁老師,我和公司的合約還剩一年……我怕他們會…”
怕什麽,不用明說,兩人在圈內這麽久,自然明白那些手段。
梁嘉禎溫聲安慰她:“那你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嗎?”
沈烏怡愣了一下,下意識追問:“…什麽?”
“你應該還不清楚天逸導演的身份,他爸是瑞興董事長,他是自己出來單打拚鬥做電影的,”梁嘉禎語氣頓了一下,“他最是珍惜人才,這方麵你不用擔心,安心等。”
但一直等到周四仲春這天,沈烏怡都沒收到任何消息。
倒是邊原的專輯月底就上架了。
沈烏怡用日曆,添加了一個日程提醒,買邊原的專輯。
巴黎的那次邂逅,像是短暫又長久的一場夢。
夢裏兩人在厚重的隆冬,共渡了旖旎的一夜,漂泊的人停泊休息,但總要再次起航。
沈烏怡低身,把腿邊的貓抱起來,安靜地替它順了一會毛,貓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輕輕打了聲呼嚕。
正想著,桌邊放的手機發出震動,她伸出隻手去拿起來,見是梁嘉禎的來電,她調整了下呼吸,接起放耳邊。
“烏怡,還沒睡吧?”梁嘉禎帶著笑意問道。
沈烏怡聲音還是透出一點緊張:“沒有的,梁老師打電話來是……”
梁嘉禎給了她肯定的答複,笑著緩了緩,“差不多可以定下來了,但是製片方要求你和投資方一起吃頓飯,就在明天,你可以嗎?”
和投資方吃飯。
誰都懂,飯桌上會出現的那些潛規矩。
沈烏怡神情未變,語氣誠摯認真道:“當然可以,梁老師和導演製片人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已經很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