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裏?有句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糙話:“旱的時?候旱死, 澇的時?候澇死”。
說的,咳咳,其實就是軍人和媳婦兒之間的那事兒, 不過,對新婚燕爾的邵振洲來?說,別說“澇死”, 他連那個“澇”字的三點雨滴兒還沒看到呢,就又?可憐兮兮地重新“旱”上了!
莫得辦法?, “三夏”大會戰來?了!
這年月, 強調“以糧為綱”, 領袖更是鄭重指出:“一個糧食, 一個鋼鐵, 有了這兩個東西就什?麽都好辦了。”鋼鐵, 是城裏?的工人老?大哥們要操心的事情, 在?農村廣闊天地,社員們要操心的事情, 就是糧食。
所以,“三夏”大會戰,堪稱農村一年中最忙也是最難熬的時?節。
用社員們的玩笑?話來?說:“三春不如一秋忙,三夏忙斷腚肝腸,一顆汗珠摔八瓣,男人也變臘槍頭。”
當然, 身為男人的邵振洲,倒是沒有變成那啥啥, 但是, 媳婦兒累啊,白天割完麥, 晚上回來?吃個飯,都能眼皮子打架,那模樣兒,讓邵振洲怎麽還忍得下?心,再為了那點子心思而去折騰她?
就像當初當光棍一樣,憋著吧,晚上摟著媳婦兒純睡覺時?,邵振洲如是對自己?道。
邵振洲心疼媳婦兒,夏居南同樣心疼姐姐得不行,這不,邵振洲剛從廚房旁邊的小棚子裏?最後?一個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了原本已經回房睡覺的小舅子,等在?了外頭。
邵振洲挑了挑眉:“怎麽還不去睡?有事跟我說?”
月朦朧,鳥朦朧,夏居南的小臉蛋上,也朦朦朧朧地染上了一層擔憂。
他對著邵振洲點了點頭,小小的眉頭緊巴巴地皺著,一副小大人的多慮模樣。
“今天我聽小滿哥說,割禾刈麥,最是累人,一個季節下?來?,能讓人掉五斤肉呢,姐夫,是不是這樣?那姐姐,會不會累壞了,她剛剛吃飯的時?候,都打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