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還是跟我◎
搖骰子作弊這種方法, 確實是漆司異教的。
他們那會兒十七八歲,正青春。鄺盛那夥兒人更是一閑下來就攢局,一來二去, 施今倪從他手下偷學了不少玩樂的東西, 就連走迷宮、下棋也被他手把手教會。
學好了要親他做獎勵,學不好要被他親做懲罰。
那時多親昵,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兩隻膝蓋都並攏側在一邊, 離他很遠,生怕碰上。
漆司異總有這種本事, 一句話中斷包廂裏的紙醉金迷氛圍。
他說完這話, 邊上那群人的注意力都盯了過來。那幾位都沒邢喆喝的過分,多少對她還有些明麵上的友善, 這會兒更是好奇地打量著他倆的互動。
施今倪指尖發燙,她忘了自己玩遊戲能應付邢喆這種蠢貨, 卻不可能忽悠到漆司異這類老手。
何況他比自己還熟這些酒桌遊戲,剛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轉瓶時竟沒對上她一次。
“那不玩了。”她眼尾線條微微翹, 不自在地想收回手。原本以為會被像之前那樣掐緊, 但出乎意外, 漆司異鬆手得很快。
手心乍然有些空,涼風順著空調口吹進來。
施今倪低頸,感覺掌心黏糊糊的,分不清是酒液還是汗。
邢喆在外麵發酒瘋, 闖錯了包廂。這家酒樓是本市數一數二的嚴密性和高檔, 也不知道是惹到了什麽權貴人物。
狄睿聰匆匆忙忙進來喊人過去幫忙, 似乎就把他倆忘在了裏麵。
剛才還熱鬧的大包廂裏在腳步聲遠去時安靜下來, 施今倪把腿上的西服挪開,放到他身側,站起來道:“謝謝你的衣服,我先走了。”
漆司異並未表態,也沒抬眼應聲,恢複了平日的冷漠。細碎黑發遮住低下的眉眼,讓人分辨不清他的神情。
勾著頸看手機信息時,後脊處的棘突青澀凸出。
施今倪臨走前,視線落在他的右手上,瘦削的腕骨處多了一串沉香木的佛珠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