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交往嗎◎
洗手池的水槽前, 水聲嘩啦啦直響。
施今倪的手腕被緊扣得動彈不得,隻能被身邊人握住放在冷水下麵衝。
她燙到的是右手,而漆司異正好站在她左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沒換到順手的另一側, 這種圈著她衝涼水的姿勢像是把人攏進了懷裏。
很好聞的柏木香籠下來,後腦勺輕輕挨著他寬闊的胸口, 她抬眼的餘光處是少年鋒利嶙峋的喉骨。
但施今倪還板著臉,突然開口:“我沒勾引你抓我哦。”
他神情懶懶, 散漫出聲:“別裝。”
以她以往的臉皮,確實不至於一句話就生氣。施今倪剛才的虛張聲勢被識破, 也不收斂, 又慢聲慢氣地說:“痛,好痛啊。”
衣料被她柔軟頭發摩挲著, 近在咫尺的聲音太過突出,偏偏她還故意喊得這麽曖昧。
漆司異垂眼看向她的手背, 衝了一分鍾後已經看不出大礙。而她喊痛也不知道是指燙到的地方,還是指被他攥太緊的腕骨。
他手上力道無意識地放鬆了點,聲線或許因為感冒了更低啞:“痛就少說話。”
“可是我又不是嘴巴痛。”施今倪側過臉看他。
大概是生病的緣故, 他一向戾氣狹長的眉眼間此刻攻擊性少了許多, 懨懨的, 眼尾疏怠,鬆垮的校服外套裏露出一件白T圓領。
今天應該是沒抽煙的,身上味道清冷而凜冽。
她不自然地吞咽了下喉嚨,清咳了聲:“漆司異, 我有沒有說過你長得挺……”想了想措辭, “讓人垂涎的。”
“……”漆司異喉結滾了下, 聞到她的發香, 眸光有點沉,“閉嘴。”
他呼吸就在自己頸側,仿佛在溫熱地侵襲肌膚下的血管。
施今倪真沒法閉嘴,把他話向來都當耳旁風,僵著脖子:“衝得夠久了吧……對了,你看上去感冒挺嚴重的,今晚放學了我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