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走到洗手池台邊, 捧起一捧水清洗自己的雙頰和嘴唇。
她和方媚的再次相遇, 像極了第一次見麵。
方媚看到鏡子裏夏眠濕漉漉的臉龐, 便知道她依舊未施粉黛, 一如之前她驚詫於她沒有化妝。
不得不說, 她還確確實實是天生麗人。
但方媚忽得笑了,像是輕視與嘲諷。
明明在此之前還絞盡腦汁地想約她出來, 未曾料到現在又乖乖地送上門來。
方媚的下巴昂起來, 趾高氣昂, 氣勢像一個女王:“喂。”
夏眠眼睛布滿血絲, 從捧著水的指腹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她這才認出站在她身旁的人是方媚。
很久沒有在熒幕上看到她的臉, 夏眠快要忘記她長什麽樣兒。
如今方媚畫著濃重的夜店妝,兩隻煙熏眼黑乎乎的,在夏眠暫未完全清醒的腦裏幻成虛影。
夏眠移開了眼睛, 並不想和她說話。
她輕輕地甩了甩手, 手上的水珠濺到方媚的身上。
一來二回中,方媚已經熟悉她的脾性。
獵物就在眼前,她突然就沒有了以前被夏眠忽視的怒氣。
方媚現在是獵人, 變得從容淡定,才知道以前自己的歇斯底裏是多麽的丟人。
夏眠並不知道她心底裏在打著什麽鬼主意,一邊拿著幹紙巾擦幹手一邊越過她的肩膀向外走去。
方媚也不曾跟夏眠廢話,鏡子裏的方媚用力地在夏眠的身後伸手抓她的頭發, 扯回自己的身前,另一隻手順帶迅速地捂住她幾欲因為疼痛而呼出聲音的嘴巴。
整個過程幹脆利落,隻有她高跟鞋摩擦地板發出的聲音。
這時洗手間裏還有幾個女孩走出來, 方媚用眼神警告,她們飛快地逃離。
夏眠因為酒精的作用,腦袋十分沉重渾濁,她眼睛抬不開,但內心猛地一涼,心跳急劇加速。
同樣心跳加快的還有方媚,她感覺自己的血液在燃燒在沸騰,神經一陣一陣地跳躍著,十分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