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坐在他旁邊:“我以為你不去的。”
他反問:“那怎麽可能?”
邵義低頭檢查槍、械,一言不發。槍身是深黑色的,反著一絲光,快要和他的衣服融為一體。
夏眠扭頭看車外,忙碌的男人把鼓囊囊的布包放進後備箱,露出黑漆漆的槍口,正對準著自己的眼睛。
她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邵義忽得伸手將她的安全帶係好,把她嚇了一跳。
邵義說:“別害怕。”
他那摸過槍的手拂過夏眠的臉頰,她感覺很冰冷。
邵義見此,把槍扔到後座裏,皮質座椅發出一聲悶響。
夏眠看他的眼睛,說:“你會用槍?”
“會。”邵義直言不諱。至於為什麽會用,他沒有解釋。
夏眠的心絞成一團,她感覺自己頭頂有一塊積雨雲,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朝他伸手:“也給我一把槍。”
邵義幾不可聞地皺起了眉毛。
夏眠的手沒有收回去:“我想保護自己。”
“我跟來,就是為了保護你。”
邵義正這麽說著的時候,他身後的太陽完全沉到了山下。
夏眠看不清他的臉,隻留一個大致的輪廓。
一瞬間,萬物靜謐。
夏眠的心卻未因此靜下半分,她依舊不安忐忑。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別人以為夏眠總是遇事冷靜,麵上八風不動,但她的眼睛總是暴露情緒,藏不住她的恐慌。
但邵義不一樣,他對別人狠厲便凶狠冷漠,但若他執意隱瞞,眼神便一直波瀾不驚。
夏眠從來都不了解他。
嘉吉大叔和楊江上了另一輛車,他朝邵義打一個手勢,邵義立即啟動汽車,在車隊的最前方。嘉吉大叔和楊江尾隨在他們的後麵。
現在正是晚上七點,村子裏炊煙嫋嫋,煙升至天空,宛如海市蜃樓。
駛出村寨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