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白球, 從盛明窈指尖滑落。
她趕緊蹲下身撿起來,躲在遮陽帽簷後的臉頰有淡淡紅暈。
——這破男人!低頭沒低兩分鍾又開始了!
好在盛明窈也繃得住,單手支起球杆, 敲了敲他的右肩。
她故意板出一副語重心長、挑三揀四的模樣:“你的態度值得肯定。但是呢, 一開口就讓我給你打錢, 這種行為已經在我心裏扣到負數了。”
沈時洲:“…………”
他差點聽笑了。
盛明窈以為他是這個意思?
還是說, 明明聽懂了那曖`昧的潛台詞, 因為好勝心強, 故意裝作沒聽懂來懟他, 想掰回一局?
沈時洲的薄唇扯開淡淡弧度,傾身剛好湊到她耳廓邊,準備把剛才的話,用更直白的語句重複一遍。
盛明窈卻像是料到了,他要說的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立刻往旁邊退了一步。
遮陽帽下,她眨了眨烏黑無辜的大眼:“異性之間要保持距離哦。”
沈時洲:“…………”
差點忘了, 現在,在盛明窈心裏——至少是明麵上,他跟那群圍在她身邊獻殷勤的紈絝子弟們也沒什麽區別。
他之前醋那群人,隻想讓他們離盛明窈十米遠。
現在好了, 自食惡果。
盛明窈真是還悄悄惦記著離開京城前,他放的那兩句冷言冷語。
現在考驗起他來,沒顧及半點舊情,連一點特權都不打算給。
沈時洲站定, 從容不迫地道:“不能碰你,我怎麽教你打球?”
盛明窈一臉不信:“你會打?”
“初中選修過,滿分, ”他回,“前後三屆都是第一。”
看著沈太子爺這麽一本正經地攀比著,自己學生時代十二三歲的體育成績,比念君朝的年度報表還要鄭重。
盛明窈忍不住……笑了一聲。
她手指夾著球杆晃來晃去,語氣跟擺動的杆子一樣隨意:“那都十幾年前了啊,您一把年紀還記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