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窈瘦薄的肩膀弧度緊繃, 又假裝放鬆下來,用無所謂的語氣道:“行吧,還你一程就兩清了。”
男人眉眼微蹙, 溫度幾不可聞地沉了下去。
坐上車, 沈時洲才道:“兩清什麽?”
“難道車的賠償還要我賠嗎?”盛明窈頓了頓, 沒跟他爭辯, 又道, “也行吧。”
說著, 往旁邊挪了挪。
專門挑了離他最遠的位置。
“你在南城, 想欺負你的,不隻是剛才那一個人。”男人嗤笑一聲,反問,“你覺得你今天看中的那個南城土著,鄭家二少爺, 連話事權都沒有,他能護著你?”
“什麽鄭——”
盛明窈疑惑地偏過頭。
沈時洲掀唇:“你連姓氏都不知道, 也聊得這麽開心?”
然後才明白,沈時洲指的是跟她搭訕了一個下午的酒店老板。
她來不及,也沒心思去解釋,反倒問:“你監視我?”
“那是我親生母親創立品牌的活動。”
“……”也是。
他作為少東, 想看一下活動現況,也說得過去。
雖然她覺得沈時洲就是專門去看她的。……這樣的想法,好像自戀了一點。
盛明窈咬著唇瓣,突然有些泄氣, “我下次不去了行吧。”
男人垂眸,徐徐淡淡地道:“你們一個下午就到了約會的地步?”
“你這麽陰陽怪氣做什麽——”
盛明窈很莫名其妙。
這男 人,開口就是濃重的火`藥味, 衝得很,像是故意這麽說的。
從剛才撞那輛跑車開始,心情就肉眼可見的不好。
之前鬧得不歡而散時,他的語氣也很差,但這次……跟之前有那麽一丁點,說不出來的不同。
沈時洲冷著張臉。
他在監控室看了一下午盛明窈跟那個鄭什麽來著的聊天。
原本隻是去掃一眼。
結果,越看,心裏那自從昨天開始就沒有消去的煩躁,就越來越濃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