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轉彎駛去, 窗外的高樓阻擋了視線,圓月隱在眾多建築之後。
灑進車內的光線,也變成了低垂迷離的昏黃路燈。
視線所及之處, 皆是暖色調的。
男人尾音絲絲纏繞的挪揄笑意, 被她聽出了些寵溺繾綣的味道。
對上他漆黑的眸子。
這味道更濃。
稠得快把她給淹進去了。
盛明窈的手指緊緊捏著膝上的裙擺, 來回反複, 把布料都捏皺得不成樣子, 卻好像渾然不覺。
她突然有絲……
不知道該怎麽說, 茫然?
經過沈時洲以及其他人隻言片語的敘述, 以及她自己的推測,盛明窈以為自己差不多都清楚了當初發生的事情。
但現在看,她知道的好像隻是冰山一角。
比如說,沈時洲對她的感情,似乎遠比她想象的要濃烈許多。
人對未知總有一種好奇和畏懼。
她一邊想要知道當初的全貌。
一邊又隱隱覺得恢複記憶後, 場麵會變得不受控製。
貝齒輕輕碾唇,又鬆開, 又碾住。
最後,她掩下那些糾結的情緒,嬌嬌氣氣地哼了聲:“老男人。”
他擰了眉:“我二十七。”
甚至還沒滿。
雖然比她大了四年,卻怎麽都不可能用老來形容。
“這叫提前培養你的危機意識。”盛明窈十分正當地說著歪理, “你這樣作息不規律,以後會老得很快的。”
沈時洲垂眸,壓住笑痕,輕輕頷首道:“嗯, 記住了。”
“還有,原片當初被你洗出來作為紀念,現在在我家——”
話題本來都被移開了, 他又提起了照片。
盛明窈的神情,有一絲局促。
還好,李叔停下了車:“小姐,到了。”
沈時洲止住話頭,移開視線:“我讓他們把買下的東西寄過來。記得去拿。”
盛明窈等了等。
沒聽見他的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