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滂沱大雨下,莊嚴肅穆的祠堂裏燭火搖曳,映亮滿堂的牌位。
陸眞跪在地上, 嘴角流出一條紅跡。
“知錯了嗎?”留著八字胡的老年男人舉著戒尺,高高揚起恐嚇道。
陸眞英俊的臉龐, 沉浮在燭火中, 他挺直著背, 死咬牙冠。
“啪——”
雨水順著屋簷潺潺泄下, 驚雷不斷。
戒尺落在他堅硬的背脊上, 衣衫襤褸, 露出裏頭的肉, 泛青,烏黑, 幾乎無完好的皮膚。
第60節
這場戲拍完,江衿言軟癱在地, 伏在地上深沉地喘氣,背上是觸目驚心地傷痕。
是化妝師化了兩個小時的成果。
黑色的幕布被拉下來, 人工造雨也停了, 空氣裏有股泥土的味道。
陳知更過來給他披上衣服。
他站起身走向休息區, 經過南漓的時候,淡淡撇下眼皮。
南漓正在喝水, 透明杯裏的水向下傾斜, 微微地晃動。
旁邊的桌子上,手機屏幕上是遊戲的界麵。
她看似很平靜。
江衿言垂著眼,走到不遠處坐下。
沈霧州過來, 輕拍他的肩膀, “矜言辛苦了。”
他背上的傷是假的, 打卻是真的打。
江衿言自己提出來要老前輩真的抽打他,這樣的效果才真實。
老前輩資曆深,演技好,看似用了十分的力氣,其實有五分力被巧妙地化解。
但留下的五分,也挺疼的。
中間因為收音事故,還重拍一次,江衿言並沒有因此抱怨。
江衿言搖搖頭,下場戲就是他和南漓的對手戲。
他的腦海裏響起她昨晚的話,字字在誅他的心。
身上的這點痛反而不算什麽。
他握成拳頭抵在唇邊咳嗽,餘光偷看南漓的方向。
她還在玩手機遊戲。
從他去拍戲到結束,她沒有看過他一眼。
他咳得更凶了。
下場戲開拍前,沈霧洲把南漓和江矜言喊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