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商嶼的姥姥姥爺還住在原來的小區,小區外圍的道路兩側種植的還是高聳挺拔的水杉,春夏青蔥,秋日暖紅,冬日枯黃,此時正值深冬,繁茂的枝葉早已疏疏落落,甘棠對這片街景並不陌生,在她五歲到九歲的這四年裏,餘女士就帶著她住在這棟小區裏。
她八歲那年的暑假,段商嶼跟著他姥姥姥爺搬進了這個小區。
甘棠抬頭看向麵對街道左側的三樓的一扇窗戶,三樓就是段商嶼姥姥姥爺家,而這扇窗戶裏便是段商嶼的臥室。
段商嶼也注意到了甘棠的視線,腦海裏湧現起很多的畫麵,夏日悶熱,窗戶常開,繁茂的水杉枝葉幾乎延伸至他的窗口,小石子砸在窗戶往下的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此時天色已晚,要是在白日裏,視力好的基本都能注意到那扇窗戶下的牆麵跟其他處比起來要斑駁的多。
清脆聲響起每每往下看去,都能看到她站在對麵朝他招手笑,喊他出去玩,段商嶼跟她說過很多次,不要扔石子,就這幾米高的距離她喊一聲他就能聽到,但不管說多少遍她下次依舊我行我素。
兩聲默契的輕笑在車廂響起,兩人同時收回視線對視一眼,他們顯然是想到了一起。
雖然很久沒過來了,但甘棠還是能熟練地將車開進小區,將車停在小區的公共停車位處,下車之後,段商嶼主動將後座的營養品拿了出來,鎖上車,兩人一道往單元樓裏麵走。
出了電梯臨到家門口,看著熟悉的深色大門,甘棠莫名有些後知後覺地緊張,仔細想想,她已經有兩年多沒見過段商嶼的姥姥姥爺了,她大學畢業之後就去了紐約,剛出去的前兩年寒假回來過年,也跟著段商嶼來拜了年,第三年寒假裏忙著《蘭秀》的拍攝就沒有回來,轉眼這是第四年了。
“緊張?”段商嶼問。
甘棠誠實地點點頭,“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