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緲一直沒能忘記白琴口口聲聲厭惡謝勁的這個罵辭。
她很想去問謝勁,但不敢。
上回因為她的魯莽好奇謝勁跟她揭開了那麽疼痛的陳年傷疤。
她真不敢了。
不知道是不敢還是害怕。
她希望不是那樣的。
牢獄犯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麽沒有人不清楚。
可她仍然抱有僥幸心理。
萬一呢。
萬一隻是因為白琴太恨他而惡毒到口無遮攔呢。
路盛實在沒想到溫書緲會突然來問他這個事兒。
他支支吾吾的,沒有個正麵回答,臉色明顯不太正常的。
最後他跟溫書緲說:“你還是去問勁哥吧。”
畢竟這不是件小事兒,謝勁自己都沒跟溫書緲說他哪敢?
溫書緲低著頭安靜的抽煙,也沒吭聲。
女士香煙一般都是比較清淡些的,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溫書緲感覺手裏這支好像特別的嗆喉嚨,吞咽都是痛的。
她忽然想起來了,他們重逢後沒多久時在餐廳外邊,許涼舟跟她說的那句——
“你永遠想象不到他為你背的罪。”
永遠想象不到。
為她背的罪。
她——
溫書緲仔細斟酌著這句話的重量。
即便是往輕了想,她發現自己還是承受不起。
她根本不敢想。
溫書緲眼睛沒有焦點的靜靜看著某個方向發呆。
那兒有個熟悉的人影,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又認真看了一下。
是白琴。
她站在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前在跟一個男的在講話,從溫書緲這個角度,隻能看見白琴小心翼翼討好著的神色,距離有點遠,她聽不清他們談話的內容。
但站在白琴前麵的一個年輕男人,大概二十多歲左右的樣子,背對著的姿勢,溫書緲看不見他的正臉,隻是覺得有些眼熟。
那男的好像對白琴很厭惡、很不耐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