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計策雖然蠢,但很有用。
三皇子看似沒有這麽喪心病狂,但也好不到哪去, 他居然在所有開設有楚記店鋪的坊市散播消息,讓坊民彼此舉報, 但凡和楚記有關係的統統抓起來。
這個主意的歹毒之處就在於, 倘若有人不願舉報他人,卻被別人舉報了,倒黴的就是自己一家!
一時間,長安城內舉報成風。有些人是因為私怨借機陷害他人;有些人則是為了自保, 先發製人。
一旦有人舉報,負責此事的不良人根本不去核實, 直接闖進家裏,不管男女老少, 悉數關進大牢!
就連太學都沒有幸免,尤其是黃丁班的人,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三皇子的走狗押走了。
楚溪客氣瘋了:“他不就是想讓我回去嗎, 行啊,我這就回去, 把他們的狗頭砍下來!”
薑紓同樣氣得手抖, 然而還是冷靜地說:“不可,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失了分寸,他們一日抓不到你,就一日不敢傷害那些人。”
反倒是楚溪客回去了, 那些平民才會真正被扣上“楚記內應”的帽子。
鍾離東曦勸道:“老二和老三雖然蠢, 但沒有這麽蠢, 但凡他們還想坐上那個位置,就不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之所以會想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主意,八成是他們身邊有了解你的人,知道這一招對你有用。”
他分析得沒錯。
很快,長安那邊再次傳來消息。
雖然二皇子和三皇子叫囂著要殺人,實際一個人都沒敢動——對,就是“不敢”。
滿朝文武不是吃素的,文人的筆也不是隻會寫寫詩詞歌賦,但凡他們敢傷害一個平民,也就跟儲位無緣了。
當然,這場角逐少不了薑紓的運作。
楚溪客和鍾離東曦率先進了平川,薑紓與賀蘭康掉頭回去了。
來時半個月的路程,兩個人快馬加鞭隻走了一天一夜。薑紓向來不擅騎射,回到長安的時候腿都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