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是沈晚清, 哭得最慘的是陸知夏。
人被推進去,她站在外麵扒門,哭得悲痛欲絕。
旁邊等急診室傷員的家屬, 直以為是有人過世,有心過來安慰兩句,聽見旁邊黑西裝的男人在勸:“先別哭, 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看看醫生怎麽說。”
好心家屬那句“節哀順變”咽進肚子,默默地拉開距離。
保鏢們大概也沒想到,平日裏開朗樂觀的人, 看起來有點野性馴服, 沒想到如此真性情。
這也是第一次,除了保鏢四個人, 有人陪沈晚清來醫院。
護士一會出來, 讓家屬交錢。
陸知夏抓著機會問沈晚清的情況,護士能理解家屬的心情, 安慰道:“有醫生在, 別擔心。”
保鏢想去, 陸知夏不讓, 紅著眼說:“我是家屬。”
她像是後宮裏不甘心的妃子,在追求所謂的名分, 保鏢隻好硬塞卡給她。
陸知夏交了錢,見門口堵著一堆人,哭聲驚天動地。
她心裏擔心沈晚清打算直接走,忽然聽見哭聲嘶喊:“求求你們, 幫幫我。”
陸知夏擠進人群, 隻見一個女人抱著個渾身是血的人, 她大腦嗡地一下。
熟悉的頭暈、惡心,陸知夏別過頭,那女人的哭聲悲痛。
她聽見旁邊人說:“聽說會傳染。”
“問題是快死了啊,你看她流了好多血。”
“也不一定會傳染吧。”
“有風險啊,誰敢?”
……
陸知夏仿佛看見曾經熟悉的畫麵,她看著滿身是血的人,卻整個人嚇傻了愣在原地。
她猛地推開人群,俯身抱起傷痕累累的人,女人哭紅的眼絕望地看著她。
陸知夏移開視線,剛要往急診室跑,迎麵來了穿防護服的醫生指了指旁邊,高聲道:“這邊,往這邊。”
她盡量不呼吸,不看,也盡量忽略手臂和掌心黏膩的觸感。
那是……她不敢想,一陣陣心悸,她的步子有點沉,頭暈惡心讓她無法直線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