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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夏傷口多,重傷輕傷大大小小數不清。
醫生說可能會疼,她全程隻是手抓著桌角,一言不發。
她沒喊疼,但額頭有了汗意,手背的筋脈凸起,呈現藍青色,有點嚇人。
楊之喬一旁看著,心疼,但不知該說什麽。
她手機響起,是沈晚清打過來的,楊之喬出去接電話。
沈晚清的語氣一貫的冷清,楊之喬心裏替陸知夏鳴不平,等沈晚清說完,她有些計較地說:“你一點都不心疼嗎?”
“你想說什麽?”
“你不看看她?不給她打電話?”楊之喬擰眉道:“顧硯明的人品肯定有問題,他和陸知夏之間,我相信陸知夏,沈總就算聯姻,也找個差不多的人吧?”
沈晚清那邊靜默幾秒,淡聲道:“你照顧她一下,”她頓了頓,問:“叫家長了嗎?”
“沒有,”楊之喬回身透過門縫看裏麵的人,眉頭擰著,雙目失神地盯著虛空,“她不讓。”
從醫院出來,傷口疼,陸知夏走得慢,她不讓楊之喬碰她。
陸知夏道謝,說:“我去朋友家住,麻煩你了。”
她不給楊之喬拒絕的機會,轉身走了,楊之喬叫她,她不理。
楊之喬跟著走幾步,陸知夏緩緩回身,眸光幽黑,跟深潭似的,毫無聲息吞噬所有,將她身上的暖意吞噬,她有點冷,說:“那你去哪,可以告訴我嗎?我隻是單純的關心,沒有別的意思。”
陸知夏要去葉瀾西家借宿幾天,已經在微信上說過。
“那我送你過去吧。”
“她在來的路上,我去公交站等她。”
陸知夏看起來挺正常的,但過於理智冷性,楊之喬反倒覺得不正常。
暴脾氣的人跟野獸似的,這會兒坐在公交站長椅上,低頭盯著腳麵,像是戰敗的小獸躲著人群殄舐傷口。
“你沒事吧?”楊之喬輕聲問,陸知夏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