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忽然下起了雷陣雨,毫無預兆的大雨傾盆而下,帶出一點潮濕的泥土味,不由分說的順著開著的窗子撲了進來。
小團子興奮的點著腳尖,跑到窗戶邊看雨,保姆阿姨怕淋著他,把窗戶關了。
當叔叔的卻走過去,推開窗戶,把酥酥塞進一件厚外套裏,又給他塞了一把小黃鴨的雨傘。
顧之珩站在窗戶口,看著外頭大雨傾盆、雷聲滾滾,外頭新來的園丁冒著雨小心抱著幾盆嬌貴的花,往廊下搬,身後頭是熱熱鬧鬧的一家子,這場麵似乎有些眼熟。
幾年前,父親出事後,有一次下雨,小涼穿著藍白色的校服從外頭冒著雨跑進來,懷裏抱著一盆不知道從哪裏買的花。
身上濕了一大片,眼睛很亮,獻寶似的說要給他放進臥室裏。
當時大哥和嬌嬌難得過來,他們兄弟三個也難得其樂融融的聚在一起相談甚歡,小涼就這麽闖了進來。
他那時堅定的這麽覺著,他是不請自入的闖。破壞了他們一家人的溫暖。
可那本就是小涼的家,他正常的下課回來,又怎麽能叫闖呢?
再說了,他也闖不進來,客廳裏坐著血脈相連的兄弟三個,誰對他都很客氣,同時誰也沒拿他當家人。
顧之珩皺著眉頭,謝絕了那盆花,眼瞧著小孩淹頭搭腦的抱著護的好好的花盆上了樓。
那是一盆開滿淡紫色小花的飛燕草,顧之珩也是後來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在很早的時候,跟蘇涼在郊區過暑假的時候,無意間誇過隨便長在野地裏的飛燕草好看。
有些人真的很愛你,連你隨口說過的一兩句話都牢牢的放在心上。
那三年,顧之珩忙的四腳朝天,見蘇涼的次數少之又少,尤其是他退學後,搬去之前蘇白給他留的房子去住了之後。
蘇涼每個一個周會回來一次,偶爾能趕上顧之珩早回來,能和他一塊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