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表彰大會
我們悶頭在旅社大廳裏吃麵,薛洋也在其中。據我觀察,陳栗的視線上一次離開薛洋,是她自己迫不得已上廁所的時候。
我們連夜在派出所錄口供,離開的時候已是今天淩晨。原來劉懷信昨夜誤將我認作薛洋,才會伺機下手。他前些日子在網上看到陳栗散布的消息後,早早便來到烏鎮,奈何連日陰雨,並且在打探過程中發現薛洋夜夜都在旅社四周巡邏似的不定時出現,讓他感覺甚是礙眼,才會心生歹念。
結束後薛洋本要先走,卻被陳栗抓住不放:“著哪門子急,先隨我回去驗明正身。”
薛洋索性自己扒開衣領,露出脖頸上的淺色疤痕:“你要看的是這個吧?”
陳栗先是細細觀察,漸漸情不自禁上手去摸,然後憐惜的問道:“當時痛嗎?”
“記不得了,”薛洋冷冷的回答,然後係好衣領,眼看就要奪門而出,“多年以前的小事,你不必記掛在心。”
“小事?”陳栗一個箭步攔在他身前,“你竟然說是小事?我現在能站在這兒,多虧你辦的這件小事。在你心裏,我可以無足輕重,但在我心裏,卻始終感激著你。”
“我已經收到你的感激,”薛洋麵無表情的言道,“那麽,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
薛洋的冷漠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作為當事人的陳栗首當其衝,眼淚就這樣輕易的從她的臉頰上掉落下來,她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說:“不可以!”
我並不總是視臉皮於無物,但每當遇到這種局麵,總要有人敢於奉獻自己。於是鑽到他們兩人中間,嬉皮笑臉的說:“莫要生氣,咱們有事兒好好說。做人呢,最重要是開心,想必大家都餓了吧,我回旅社下麵給你們吃好不好?”
後來他們告訴我,非常後悔沒說不好。
雖然抱怨連天,可隻要餓了什麽不吃?最後一個個碗底兒不都是溜幹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