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佟雷和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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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佟雷,今年十七歲,八五年生人,是個典型的八零後。
老媽說:“取個雷字的意義在於銘記曆史。”
關於當初分娩的那段經曆,她始終難以忘懷,我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生娃屬於十級疼痛。如果你對於疼痛等級不甚了解,我可以給你做個橫向對比。據說滿清十大酷刑勉強算得上八級,捏碎男生的蛋蛋屬於九級。
十級有多痛,自行腦補吧。
臨產那天,老媽還在東北農村老家。
那夜風雨交加,晚飯的時候老媽已有見紅,姥姥出於安全起見,建議她去衛生所等著,可她沒當回事:“下個禮拜才是黃道吉日,小崽子著急個啥?”
奈何我從小就趕時間。
她強撐著熬了半夜,被我爸送到鄉衛生所的時候已經宮開兩指。那會兒醫療條件簡陋,簡陋到七八十歲的穩婆坐著毛驢車從旁邊鄉鎮趕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這老奶奶披上白床單,搖身一變成了助產士,在一旁呼呼哈哈的搖旗呐喊,教導老媽如何吐氣用力。可能是前一夜沒睡好的緣故,弄到一半,撂下句加油便找地兒休息去了,等她回來,天色又變暗,而老媽已經宮口全開。
雨勢越來越大,屋內屋外的氣氛都格外緊張。老媽離成功就差一口氣兒,可這口氣兒她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來,在她內心絕望的時刻,忽聽雷聲大作,哢擦一聲,我呱呱落地。
其實我對於這個故事的真實性表示懷疑。老媽每每講到此處,都要強調是先聽到的雷聲再生的我。
原話是:“老天歡迎你,在給你鼓掌呢。”
越是反複強調,越讓我感覺她是欲蓋彌彰,萬一順序顛倒了呢?那豈不是可以理解為老天看見我就煩,我剛剛降生便遭天譴!
今天在病房辦理出院的時候,醫生毫無疑問的建議我多休息:“身體還未恢複,自己要多注意調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