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白日春分,喃喃細語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刺眼的白,再之後是懸掛著在頭頂上的藥水瓶,我有氣無力地下垂著視線,卻發現自已在一間急救室裏,身旁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感覺到全身絲毫不能動彈,我微微皺起眉,卻發現自已的嘴上罩著個氧氣瓶,瞥到布滿傷痕的手臂時,卻見上麵紮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
上半身疼痛無比,下半身卻渾然沒有知覺。忍著頭部帶來的昏昏沉沉的感覺,半晌我才記起,我在公園裏和向晴天見麵,後來她拿出了我和溯纏綿的照片,再後來呢?我聽見她說寄給了老媽,然後我就跑了出來,最後在街道上闖紅燈出了車禍。
醒過來,就待在了醫院的急救室裏。
一觸及到照片的事情,我忍不住掙紮起來,想要立即起身去找老媽,卻發現不管我怎麽努力都掙紮不起半分。眼角似乎濕潤起來,我迫切地掙紮著,連著呼吸都變得急促艱難起來。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刺耳的鈴聲,接著兩三個穿著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帶著幾個護士一下子破門衝了進來。
“她情緒很不穩定,快,快,打鎮定劑!”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句,接著我感覺到自已明顯被按住了身體,針管插入手臂的時候,我痛苦地擰緊了眉毛。
一位模樣清秀的護士憐憫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微張合著,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隨後,我的身邊圍滿了一個個陌生的麵孔,他們的臉sè除了嚴肅就是憐憫。
我輕輕地努了努嘴,卻異常幹澀與疼痛,我失神般地看著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們無奈地搖了搖頭,而那些年輕的小護士個個紅了眼眶。
我無力地看向窗外,卻見原本光禿禿的樹枝上,抽出了一兩點的嫩葉,卻又在風中顯得渺小可憐。
我聽見其中的一個女醫生對小護士說道:“從送進醫院裏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這孩子家竟然一個人都沒來看望,這電話也打了,家人朋友都沒來一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