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班歌
6月6號
明天就要高考了，這兩天學校依然安排同學們在教室裏自習。但是當世界末日來臨的時候，所有的法規命令都是一堆毫無約束力的空話。
上午，有一半多的人還在教室裏自習。已經處於無老師狀態。偶爾年級長會在教室外麵晃上一兩圈，以示老師還在，就像出征前的將帥在將要去拚命的士兵麵前來回度步一樣，好像要和大家共存亡的樣子。
下午是看考場的時間。
莫夕顏和石子的考場都在三高，藍曦月在二高，而陸雲則在三高。藍陸的安排是每場考試之前，陸雲要先騎車把藍曦月送到二高，然後自己再去三高。
莫夕顏和石子一起來到三高看考場。
石子和莫夕顏的考場都在五樓，但是二人卻不在同一間教室。考場內，桌椅已經被擺放的整整齊齊，每張桌子上都貼上了考生各自的照片和信息，和去年沒有什麽大的區別。在沒有人的考場裏，像是一塊塊墓碑，上麵似乎已經刻好了每個人的命運。
夜自習，班裏隻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陸雲已經回家補充彈藥，調整狀態了。石子和莫夕顏還在教室裏自習。很多人的書桌已經沒有了層巒疊嶂，光禿禿的一片，隻剩那些刻在課桌上的口號和誓言還靜靜地躺在那裏，記錄青春的故事。
幾乎沒有再做題了，大家或捧著課本，或捏著頁子，或默記，或大聲讀。石子坐在清空了的課桌上，把兩隻光著的腳放在凳子上，拖鞋則散落在課桌下。石子手裏捧著用固體膠粘起的比課本還要厚的習題，一張一張的翻看自己曾經做過記號的錯題和經典例題。
莫夕顏帶著白色耳機，在那翻著自己卡通封麵的筆記本。
莫夕顏帶著白色耳機，在那翻著自己卡通封麵的筆記本。
石子想坐在她旁邊和莫夕顏說說話，但是又放棄了，依舊低下頭翻著自己厚厚的“錯題集錦”。要問考前誰最緊張，誰壓力最大，毫無疑問就是莫夕顏。別人不知道莫夕顏的壓力和家庭背景，但是石子知道，這是她們倆個之間的秘密，莫夕顏沒有給其他人說過，石子也沒有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