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做的枝幹和葉子已經被燒熔變形,鑲嵌的藍寶石也掉了兩顆。
那是景馳讓法小藍轉交給外婆的,但外婆卻把這枚胸針作為生日禮物給了法小藍。
景馳看著手心那枚小小的胸針,鼻尖一陣發酸,眼淚已經大滴大滴地砸落下來,他緊緊攥住那枚胸針,泣不成聲地哽咽起來,宛如一隻幼獸。
哈爾拍拍景馳的肩膀,隻能說:“她不會白死的,惡魔會得到懲罰,公道總會彰顯。”
景馳搖頭,他要的不是懲罰,不是公道,是他的藍兒他的命啊!
他掙脫哈爾的手,失去理智一般往停屍房去,哈爾攔住他,方歡也反應過來拖住他。
雖然景馳一直參與其中,但他畢竟才隻有十幾歲,要是看到那樣慘烈的場麵,一定會留下終身陰影。
“放開我!我要去見藍兒!讓我去見藍兒!”
他拚命往裏去,哈爾和方歡卻死命攔著他不讓他去。
“你們這些混蛋——!放開我!我去見藍兒!放手!讓我去見她——!”
景馳發了狂,甚至給了哈爾一拳,還把方歡踢了一腳,好不容易衝到門口,卻隻見偌大的停屍房內,蒼白的燈泡之下,正中放著一張床,**被白布蓋著一具屍體,隻看到幾根燒焦了的枯樹枝一樣黑糊糊的東西。
撲麵而來一股消毒水和其他味道混合的詭異氣味。
景馳呆愣愣地站在那裏,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這不是他的藍兒。
哈爾擦了一下嘴角邊的血,將停在門口的景馳拉回來,回給他一記力量相當的拳頭:“你要去看可以,但至少得等女士準備好。”
景馳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掙紮著爬起來,看了他們一眼就往外走,剛走出門,方歡就聽到外麵撲通一聲響。
景馳暈倒了。
因為低血糖,景馳不得不住進醫院,這大概是這大半個月以來,他第一次安穩地睡上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