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鑫聽的有點頭痛。
他想起,在年少還未離家的時期,與尹羽相處一室,共享一個溫暖閑適的午後,對弈完後,尹羽會說些零散的故事,那些與歐洲古老童話的趣味童真無關的細碎的論述卻往往更能勾起尹鑫的興致,即使到最後他還是撐不過睡意,一頭倒在沙發上;
或者再走遠一點,他離開尹家四處遊曆的時候,在某個偏遠的小鎮,例如冬天的漢諾威附近,一家小小的家庭旅館,窗外是冰雪紛飛,屋裏卻燃著溫暖的柴火,和幾個朋友,或是陌生人分享一張餐桌,互相交換各自旅途的趣聞,聽著那些混雜著各種語言的談話,縱使聽不懂,但也能從對方臉上看出不可抑製的興奮。
一般到這個時候,尹鑫也會跟著笑出聲來,不是附和的敷衍的笑,而是實實在在被那樣的氛圍感動,所以,後來他想,其實自己也是一個喜歡聽故事的人,隻要這個故事不會太無趣,他就願意把它聽完。
所以他現在坐在這裏,這是一間茶舍的內室,布置的相當雅致,懸於對麵牆上的那副字讓他想起父親書房的氣息,他正當年輕,而坐在對麵的人卻頭發花白,他們隔著桌子享用一壺普洱,兩個白瓷杯穩穩的落在桌上,從沒有熱氣的杯口判斷,他們在這裏已經呆了相當長一段時間,茶都涼了。
尹鑫伸出手,撫上眼皮,狠狠揉捏了一下,他感覺很疲倦,卻極度需要清醒。
而一把專屬於老年人的低沉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還在這鬥室裏回蕩:
“不久,尹靜鈞先生便力排眾議,舉薦我為侍從室第二處處長,那時我也不過二十出頭,不隻別人,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我一直都認為這個位子遲早是尹羽的,不說他與靜鈞先生之間無可忽視的關聯,他也的確是我們年輕這一輩中能力最強的,而我,人生前10年完全是優哉遊哉的混日子,半點沒有憂患意識,父親的噩耗才使我的生活拐了個大彎,但拋開這一點,我也從來沒有要在仕途上光宗耀祖的意思,我努力工作,不斷接受尹先生給予的知識,不分白天黑夜的隨時準備投入到工作中的狀態,也不過是為將來的某一刻做好準備,但我知道,這一刻,絕不是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