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沒有打算資產清算,帶著你那份早早跑路?”昏睡了多日的老者此時仿佛從那些冗長的夢中醒來,那股壓迫感也仿佛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尹昊有點無所適從,不隻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一眼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亦是他話裏的沉重感使得原本想說的話說出口卻打了個彎,向另一個方向轉去。
他突然覺得有點心慌。
“當然不是,我隻是與歐洲那邊商談關於資本重組的事。”
“哦?這件事什麽時候提上議程的,難道我已經糊塗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不,不在議程上,我隻是,先做了些準備調查,還沒有正式向您申報。”
聽著明顯帶有顫音的匯報,老者欣慰自己的話目前看來還是頗有分量的,不管還有多少時間,但能鎮的住幾時就先鎮著吧,等日後……
到時就怕自己也是有心無力。
但是,不是不難過的。
眼前這個唯唯諾諾,說出任何一句話都要細細考量一番,唯恐有一句說錯引火上身,這樣一個人,即使是最昂貴的西服,也已撐不起挺拔的脊柱。
誰的錯。
這樣的人,是自己的兒子啊,一脈相承,血濃於水。
尹羽無聲的歎息。
“有想法是好的,但方向若錯了,我也不想看你做無用功。”
尹昊的頭幾乎低到看不見。
“是,是,我知道了,我會停止,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不用了,既然已經開了個頭,就做下去吧,不過該有的計劃還是該有的,你做個報告,下次呈給我看。”
如釋重負。
“是,我會盡快完成。”
“峰兒最近的動作,你知道嗎?”
剛剛放下的心眼又提起,自己的事剛繞過,卻不想這埋著一顆定時炸彈,尹昊心中暗暗叫苦,還隻得強打起精神應對:
“二弟最近……他……據我所知,他似乎與下議院的艾瑞克近來交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