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陷入這樣的怪圈,你等的公交車總是姍姍來遲,你想找的東西總是不翼而飛,最急切的心情總是遇見最堵的交通,要想大喊出的關切總是口是心非,最渴望的東西老是不可觸及,最不想見到的人往往無處不在。
白月,就陷入了這樣的怪圈。
她去圖書館的時候,他就在晦澀的學術期刊前微鎖眉頭,冷落的角落照不進一絲陽光。她去食堂時候,他就端坐在餐桌旁細嚼慢咽,麵前寡淡的飯菜讓人倒胃口。她在周老師課堂上心猿意馬時,他就在他斜前方,目光虔誠,表情淡定。
每每看到他,白月都有一種忍不住想衝上去找他好好理論一番的衝動。可是理論什麽呢,問他為什麽不幫自己撿書,他有這個義務嗎?問他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自己,難道別人的表情也要管嗎?可是心中的怨氣難平呀!最惱人的就是自己這邊翻江倒海, 別人壓根沒感覺,依舊風平浪靜地過日子。
罷了吧,就當自己做了個夢,或者沒休息好出現了一場幻覺,誰讓林子這麽大呢!
可是,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覺得關於他的一切都是錯誤!看書時身子挺那麽直幹嘛!食堂裏的青菜有那麽好吃嗎!走路那麽快不怕踩到狗屎!哎喲,竟然也會對別人笑!禮貌的樣子好虛偽……
為什麽走到哪裏都能看到他,她幾乎出現在白月視野所及的各個角落。甚至當她在灑滿陽光的校園小徑上想像田糖一樣轉幾個小圈,他就會不期然的經過,行色匆匆,自帶烏雲,一 片急速墜地的陰影,白月錯覺天忽然陰沉了。
“你又想幹嘛。”熟悉的平靜的聲音。
又是他!“哦,不好意思,我書掉了。”白月用盡全力控製好讓自己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心裏的小姑娘聳聳肩,表示無奈,對白月說,這並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