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嘴,終究沒有叫他。
他捂著嘴突然咳了起來,他佝僂著身子,咳的滿臉通紅,我的心也隨著他那一聲接著一聲的咳嗽揪了起來。
“阿睦,快進來!”奶奶著急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緊接著奶奶出現在廚房門口,她試圖把父親拉進去。
我的父親叫常和睦,寓意可以和和睦睦的生活。可見用取名字來寄托那些願望是不科學的,常和睦、常和睦,可我父親的生活卻一點也不和睦。
奶奶喜歡叫人帶個阿字,常和睦叫阿睦,我叫阿夏,李煜海叫阿海,溫著名叫阿名……
可是她再次對顧念年特別了,她叫他年年,或許是因為她以為顧念年叫顧年年的緣故,亦或許她是故意如此,她待顧念年始終是不同的。
常和睦終於止住了咳嗽,他那隻如白骨般的手指了指我這個方向,奶奶終於發現了我。
她拄著拐杖走向我,我眼睛酸酸的,她現在走路都很費勁了嗎?我抱住她,眼淚控製不住的湧了出來,哽咽著叫她奶奶。
她像小時候一樣拍著我的肩哄我,我破涕而笑,在她眼裏,我永遠都隻是個小孩。
餘光中瞥到駐在廚房門口看著我和奶奶的常和睦,我斂眸,無意識的蜷縮住手指。
一陣噓寒問暖之後,我把行李放至房間,剛剛不經意間回頭卻見奶奶時不時的往門外看,我抿嘴,她還在期盼什麽?
那次奶奶情緒的奔潰讓我耿耿於懷,我的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房間還和上次走時沒什麽變化,甚至連灰塵的痕跡都沒有。我把寒假作業放在書桌上,書桌中央歪歪扭扭的三八線還醒目的躺在那,我不禁莞爾,手輕輕拂在那裏。
這條三八線本是偷學校的粉筆畫上去的,可不知是我還是顧念年,那條三八線總是會不知不覺的被擦掉。
於是我便拿來小刀在嶄新的書桌上刻下了一條怎麽擦也擦不掉的三八線,幾年過去了,它仍然倔強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