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我兩巴掌的父親渾身發著抖,臉色更是鐵青,我哇的一聲哭出來,奶奶把我摟在懷裏,我仍是邊哭邊喊著讓顧念年滾出我家。
我永遠也忘不了父親冷冷的說:該滾出去的人是你。這句話讓我小小胸腔裏埋著的仇恨的芽徹底長開,長成參天大樹,以至於未來父親就算怎麽討好我我也對他歡喜不起來。
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以至於第二天眼睛腫的睜不開眼。而就是在第二天,顧念年要去上學了。
他的母親寄了一筆錢過來,她雖然扔下了她的孩子,卻還是沒忘記自己孩子的教育問題,她想讓她的孩子變得優秀,盡管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山村。
顧念年也想去學校,因為奶奶說讀書是顧念年離開錦安溪唯一的出路,所以顧念年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他不屬於錦安溪,他想離開。
他背著我喜愛的書包去我夢寐以求的學校讀書,我也想去,但是沒錢。顧念年不認識路,奶奶要去鎮上擺地攤,於是帶顧念年去學校的重任壓在了我的肩上。
我對他不再那麽討厭,因為昨天我抽噎著問奶奶為什麽顧念年要住在我家,奶奶回答了我。
原來顧念年的母親是不要他了,所以把他扔在我家,我至少還有個父親,他卻從來都沒有過父親,他母親是單親媽媽,我小聲的問奶奶,單親媽媽是什麽,奶奶沒有回答我,我不再追問,猜到了那是個不怎麽光彩的名詞。
所以我現在不再針對他,他比我可憐,所以我同情他。我老老實實的走在他前麵為他帶路,他安安靜靜的跟著我。
錦安溪的小學離我家很遠,差不多要走四十分鍾,我和顧念年走一段路休息一下,顧念年身子弱的很,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當我們到達學校後,我停在門口,我不能進去,學校門口有一個老爺爺守著,隻有佩戴著學校發的臂徽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