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是不是不知道?小哲不見了。”晴母紅了眼眶,卻不肯掉下一滴淚來,“有一天他匆匆回來,馬上躲進自己的房間。我看得出來他哭過。他晚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背著飽滿的登山包衝了出去,甚至連話都沒有多跟我們說幾句。我以為,他是把換洗衣服拿到醫院裏去陪小多,可是小多今天告訴我,小哲好幾天都沒有在醫院裏了,他就這樣不見了。你一定知道他去了哪裏,對不對?”
“其實,我知道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左右他的婚姻,我不該左右他的思想,我想他那段日子一定很難過,所以,請你原諒他,好不好?”
所有的瞬間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鍾而已。晴母帶著哭腔的喉嚨,攙扶著許晴慢慢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楊率推開門,腦海裏仔細回想著晴哲這幾天的情況,實在找不到許晴所說的異樣,然後目觸到病**的程穗影,擺出笑臉:“穗,晚上好。”窗外的日光消失殆盡,陰暗的黑色籠罩著大地。
“我好像打了一個很長很長的電話,但是一直沒有人接。”程穗影把視線從窗戶轉移到楊率身上,一字一頓,鎮鎮定定的,“我聽鈴聲聽了很久很久,終於斷了,然後我又繼續地打,一直想要打通為止。”
“整個城市都湮沒在大雨裏麵,你穿著厚厚的雨衣在我的前麵走,我叫你,你不理我,但是我不能上千去抓住你,因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電話亭,電話還沒有接通。我記得我靠在玻璃上等待著電話的長音,風從門縫裏吹進來,我凍得發抖。”
“我一直靠著玻璃,一直拿著電話,聽著長音,如果掛斷了我就再打,再等待。這期間,有好多人來征用這個電話亭,我都強悍地保衛住了,但是最後一個阿姨哭著說他要打電話給他的兒子,我忍不住了,於是我把電話亭讓給了她,然後我就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