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醒了過來,但眼皮重的仿佛有千斤重,想睜也睜不開。輕輕一嗅,就能聞到醫院特有的味道。又緩了好久,眼睛才睜開來。
朝四周掃描了一番,周圍靜悄悄的。身上吊著針水,微微淤青的手上灑著一束陽光。看樣子今天天氣不錯,隻是不知我還能走多久。
白梓辰他們看我醒了,推門而入。“姐,你現在怎麽樣了?”他焦急的問著。
“還好。”我氣若遊絲的說著。
一旁的林夢夕看到我就哭紅了鼻子,看來我病得不輕,沒讓她少擔心。
“夕兒,別哭,死不了。”我低聲安慰她。這麽一講,她哭得更厲害了。哽咽的說:“什麽死不了,醫生說你要換心髒。萬一……”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白梓辰狠狠的瞪了一眼,什麽也不敢說了。
“有話就說。”我盯著白梓辰。他不吭聲,站在窗前負手而立。
我有點生氣,這兩個人怎麽搞的。什麽也我不告訴我,就算我死了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林夢夕,你說。”我眼裏含著怒氣問她。
林夢夕見白梓辰站在一邊,才訕訕的說:“醫生說你要換心髒,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心髒,就會。就會”她說道後麵越發的哽咽,哽咽的話都說不出。
我則是眼前一黑,一顆心墜入了無底深淵。就如同一個判了死刑的犯人,戰戰兢兢的等待著死亡。被時間所淩遲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生不如死。
不禁想起曹操的那首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我在心裏苦笑,我的一生就這麽完了?要找到可以移植的心髒,談何容易。這可是一命換一命的手術,代價太大了。幾乎是突然之間,白梓辰在床邊跪了下來。
“姐,我把我的心髒給你。就算我死也要救活你。”白梓辰悲痛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