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交加,九座浮島轟然震動。
一道撕裂空間的雷光從天而降,將那古老的斷界山口瞬間撕出一道口子,濃烈的魂氣伴隨著未知的幽影,從中緩緩溢出。
“秘境,開了——!”
有人驚呼,隨之而起的,是千萬弟子震耳欲聾的激動呐喊聲。
這一刻,不隻是機會,也是賭命。
白衡站在隊伍中,神情卻格外平靜。他緩緩握緊手中的靈戒,指尖微冷。那枚銀灰色的冥戒在震動,隱隱有一縷縷魂絲朝秘境方向飄去,似乎在召喚著他。
而遠空,那名黑袍麵具男也已悄然落地,徑直朝他所在方向走來。
每一步都不重,卻如鼓槌擊心。
林若寒悄然來到白衡身旁,低聲問:“認出來了嗎?”
白衡輕輕頷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他是……三年前魂域之戰,唯一沒死的那人。”
林若寒聞言,眉頭輕蹙:“你確定?”
“確定。”
白衡目光凝在那人身上。那黑袍人走近,卻忽然停下腳步,隔著數丈,揚聲一笑:
“白衡,好久不見。”
語氣平和,像是多年未見的故友。
“我記得你,記得你那雙像狼一樣的眼睛,在北域戰場死死盯著我。”
“我也記得……你如何用同伴的屍體擋住我那一刀。”
白衡眉頭一跳,身側眾人頓時色變。
“什麽?他就是……北域的那位‘剜心者’?”
“那不是早該死了?魂殿親自出手的人,怎麽可能活著?!”
但白衡卻沒有動怒,他隻是緩緩道出一句話:
“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黑袍人笑了,笑聲低沉、沙啞,如同砂石摩擦:“我死了,但也活了。魂殿不願我死,所以給了我第二次機會。”
他說著,手中黑色長刀輕輕一挑,一縷魂火在刀鋒處燃燒而起,如惡鬼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