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綰姝原本隻是看熱鬧的心態,可越往後聽,越覺得心慌。
舞姬、墉州。
當這兩個詞放在一起,她不可避免地緊張起來。
梨月的臉,更是退了血色。她拉了拉謝綰姝的衣袖,怯聲喊了句:“小姐。”
一切擔憂,盡在眼中。
謝綰姝的聲音也發著顫,卻拍著梨月的手背道:“沒事,一定沒事的,明日,我們一早就走了。”
是寬慰梨月,更是寬慰她自己。
裴凜川在府內等了謝綰姝整整一日。
暗衛的消息時不時傳來。
好幾次,他都想不管不顧地衝到坊市上,直接去找她。
可是,一想到謝綰姝有可能會因此陷入危難,又屢屢將那股衝動壓下。
日落時分,裴凜川還是沒能等到謝綰姝回府的消息。
反而是來自墉州的那數十名舞姬已經抵達。
裴凜川看著麵前垂頭複命的玄羽,第一次因他辦事太過麻利而感到生氣。
瓊京中諸多風流公子聞風而動,紛紛前來王府拜訪。
裴凜川不得不暫時放下等待,前往宴客廳,與眾人應酬,將這場戲做足。
宴客廳內,絲竹聲再起。舞姬們翩然舞起。
裴凜川撩起眼皮掃了一眼,竟覺得有些熟悉。
這不正是謝綰姝第一次假扮舞姬時,在他麵前跳的那段舞嗎?
他又仔細看了看那些舞姬們的眉眼,的確,還是那幫人。
裴凜川不由在心中暗讚:玄羽做事果然牢靠,不給別人留下任何有可能抓住的把柄。
在舞姬們一個又一個的旋轉中,裴凜川的眼睛逐漸挪不開了。
那些他伸手便可拉進懷中的人,仿佛全都變成了謝綰姝的眉眼。
擺動著向他靠近,又嬌俏地遠離。勾著他的心忽上忽下。
裴凜川的眼神中,逐漸戴上迷醉,怔怔地出神。
在座的各位賓客,大都是風流成性之人。幾杯薄酒下肚,早就已經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