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花巷那種地方,正經人家的娘子,從來都是不屑於踏足的。
可是,謝綰姝能夠主動提出,前去為柳扶夕贖身,便是認下了柳扶夕這個人。
此事一經傳出,闔府上下,又有哪個敢不把柳扶夕當成半個主子看待。
如此,一個妾室的身份,反而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柳扶夕總算找回了顏麵,不再鬧了。
裴羨之回身喊她:“看看你,小家子氣了不是!還不快過來,向姝娘道謝。”
柳扶夕扭動著腰肢走上前來,做作地說了句:“多謝姐姐。”
之後,又黏黏膩膩地歪進裴羨之的懷裏。
裴袁氏見事情得以圓滿,起身告辭。
臨走前,不忘向劉媽使了個眼色,將粘在裴羨之懷裏的柳扶夕拉出。
以學習府中規矩為由,強行將人帶走。
謝綰姝也行禮離開。
回去的路上,梨月的歎息一聲接著一聲,
“小姐,明日,你當真要去那種地方,為柳扶夕贖身?”
“既已應下,自然要去。”
梨月憤憤不平,“他們裴家,也欺人太甚!那種地方,豈是好人家的娘子能夠踏足的?”
謝綰姝卻笑到,“這本是好事,有何可氣的?我還求之不得呢。”
“好事?小姐,你莫不是被氣糊塗了?”
謝綰姝輕拍梨月的額頭,
“去為柳扶夕贖身,看似是我們向她低了頭。可是,你想想。她那賣身契,可是實打實地落進了我們的手裏。”
梨月瞪大眼睛,是啊,這個道理,她怎麽沒有想到。
柳扶夕進門,雖大家心知肚明是作為二爺的房中人,可到底是以下人的身份。
隻要她的身契在府中,今後,是發賣還是處死,還不都是主家說了算。
翌日清晨,柳扶夕早早就等在了謝綰姝的門口。
她特意將自己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都架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