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鸞手裏的水果刀被靳宴禮奪走,整個人又被他用風衣兜頭包臉地罩住。
她手忙腳亂地扯開風衣,就看見靳宴禮已經到了林康顯麵前,一隻手抓住他頭發,另一隻手揮拳,毫不留情地朝他臉上招呼。
林康顯本就體虛,身上又中了一刀,麵對靳宴禮迅疾的拳勢根本沒有招架之力。直到他昏死過去,祝汲才冒險上前抱住老板的後腰,懇請他冷靜。
本來這個事林康顯進去就算了,但再這麽打下去,他家老板也得進去了!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靳宴禮轉過身,眼皮微掀,問初鸞:“怕不怕?”
初鸞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林康顯還是他?
她搖頭。都不怕。
靳宴禮點了點下巴。轉身要出去打電話。
卻又在看見初鸞的神情後,動作頓住。
印象裏的初鸞,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看起來有些茫然,又有些疲憊。她總是知道自己要什麽,因為目的明確,她永遠精力充沛,高歌行進。
但現在呢?
她像一隻濕了翅膀,灰撲撲、髒兮兮的小雀。
沒有由來的,靳宴禮的心驀地陰沉下去。
他嗓音微澀:“我再問你一遍,初鸞,跟我走嗎?”
跟他走嗎?
初鸞抬眸,望進他克製隱忍的一雙深情眼中。
仍然想拒絕。
話到嘴邊,卻在看見他往外滲血的傷口後止住。
她眼睫微顫,咬著唇,點了下頭。
靳宴禮神情微鬆,又當著初鸞的麵打了個電話。
“林大少,對,是我。沒什麽事,我揍了你弟一頓,特地知會你一聲。”
“他做什麽了?也沒什麽,不過是讓我太太不高興了。怎麽,需要我給你們林家一個說法嗎?”
靳宴禮話說得輕描淡寫,不是要給林家麵子。林家也明白,這“不高興”的程度恐怕不輕,況且林二是個什麽東西,別人不知道,當哥哥的卻不能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