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嫂子,我是季則衡。阿禮喝多了,司機今晚休息,你能不能來接一下他?我把地址發給你。”話說完,季則衡就把電話掛斷,給她發過去定位。
即便他的語氣再和善,但表露出來的姿態始終是強硬的,不容初鸞拒絕的。
他不喜歡初鸞。
在他將手機還回來後,靳宴禮看向他:“過幾天去巴黎參加拍賣會,我會帶初鸞一起去。”
“隻是我難免有看顧不到她的時候,屆時還要勞煩你多費心。”
季則衡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後不甘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聰明如他,當然能聽出來靳宴禮話語中隱含的敲打。
他撓了撓頭,轉個身,又坐回靳宴禮身邊,正色問道:“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是她?”
靳宴禮扯了扯唇:“等你真正遇到,就知道了。”
季則衡也是玩咖。但和望京這些喜歡玩車玩表的富家子弟不一樣,他喜歡玩的,是極限運動。
跳傘,攀岩,滑雪,潛水……有次季則衡失蹤半個月,誰也聯係不上,季家人都快把人手鋪到港市甚至海外去了,卻在國際新聞裏看見了他的身影——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爺,自己一個人去剛果雨林徒步了。
和緋聞不斷的周繼行,不近女色的靳宴禮相比,望京權貴圈子裏公認,季則衡才是那個真正的異類。
不把家裏祖上世代積累的財富當一回事也就罷了,連這條命他似乎也覺得無關緊要。
靳宴禮倒覺得無所謂。
人無癖不可與其深交。
但如果要和他談論感情方麵的事,那似乎和對牛彈琴也沒什麽區別。對說不清楚的事,靳宴禮一向懶費口舌。
“OK。”季則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但反正我會一直盯著她的。”
他也不想和靳宴禮掰扯那麽多他搞不懂並且沒興趣搞懂的情情愛愛,因為靳宴禮這個人,雖然有足夠的教養,但本質上是個刻薄到底,並且不加遮掩的人——解釋一件事超過三句他就會失去耐心,開始友好地詢問對方腦子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