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陷入了回憶之中,他年紀不算老,但是身體已經不行了,禦醫說他年輕時跟先帝四處征戰受了暗傷,多年了沉屙未愈,需要靜心調養。
朝堂上有鎮南王把持著,他實在放心不下。
既然自己最疼愛的孩子有這種離經叛道的想法,就當他身為人父對孩子的一種疼愛吧。
“你去擬旨,就讓燕氏協助你,共建佛寺。”皇上從枕邊拿出一個盒子,內侍立刻上前,接過盒子遞給虞泓瑞。虞泓瑞打開,裏麵是皇上的玉璽。
皇上補充道:“你盯著點,朕不許門閥貴族插手進來。人性貪婪,倘若世家大族的手伸了進來,必定會出事。”
這些年他一直想辦法削弱門閥的影響,隻是收效甚微。
那些通過科舉考上來的寒門學子,在朝堂還不等做出什麽功績,便被貶被罰被殺,逼得他們不得不與士族抱團,沆瀣一氣。
在他仙去之前,為太子掃平障礙,便是他唯一的任務了。
虞泓瑞很快便擬好了聖旨,特意寫明了隻準燕驚瀾一個參與瑤光寺的修建,與忠勇侯府無關。
而後打開錦盒,拿出玉璽,蓋上章。
“瑞兒,你的婚事……”皇上忽然開口,聲音像風吹過弄堂,簌簌的,有氣無力,他確實在強撐著身體了,皇子的婚事不是小事,更何況是他最寵愛的孩子,他還是更希望自己能一手操辦,“待父皇身體好些,再為你打算。”
“父皇的龍體要緊。”
虞泓瑞收好聖旨,將玉璽還了回去。
內侍收好玉璽,放回皇上枕邊。又攙扶著皇上慢慢地躺下來,為他蓋上錦被。
皇上閉上眼睛說道:“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虞泓瑞行禮告退,出了養心殿,命秉禮太監到忠勇侯府宣旨,而他自己則坐上馬車回了瑞王府。
父皇許久沒有提過那個女人了。
虞泓瑞神遊天外,想起燕驚瀾腰間那塊血玉,上麵的圖案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