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了起來,像是結了冰。
應欲語並不後悔自己所說的話,也不再管躲在暗處偷拍的記者是否已經離開,她倔強地抬起臉,眼神清冷,和麵前的男人四目相對。
誰都沒有再開口。
彼此用眼神將對方一遍又一遍地廝殺。
卻,依舊不過癮。
最終,梁至嶸先敗下陣來,睫毛垂落在眼瞼下,投出陰影,他喉結無奈地滾動著,好聲好氣問道:“我哪裏讓你惡心了,嗯?”
應欲語完全不想溝通,回了一句:“哪裏都惡心。”
月光從裂開的烏雲中灑落下孤寂光芒。
地上各處黑影搖晃,浮著一層冷調。
梁至嶸薄唇緊抿,漆黑一團的眸子裏翻湧著墨色,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沙澀嗓音:“行。”
“應欲語,你真行。”
二人繼續陷入進了無邊無際的沉默中。
“梁總,您的車開過來了。”泊車員的突然出現,打斷了二人的僵持。
梁至嶸神情寡淡,接過車鑰匙後就一個人上了車。
連記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應欲語還站在原地,思考著要去哪裏打車比較方便。
就這樣分道揚鑣下去吧。
她討厭被蒙在鼓裏利用的感覺。
驀地,身前汽車的副駕駛玻璃車窗落了下來。
梁至嶸轉過頭,克製著眼眸裏的慍怒,嗓音嘶啞道:“還不上來?”
應欲語愣了一下。
身後,那群朋友還沒走。
如果她和梁至嶸一直這樣僵硬在原地,他們肯定要上前來問。
應欲語不願意解釋這種麻煩,咬了咬嘴唇後,屈辱地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她整個人貼緊著右側,盡量離遠著正在開車的男人。剛才喝下去的酒基本上也都已經醒了,腦子現在很清楚。
不知為何,車內的胎噪聲忽然很大。
應欲語仿佛幻聽了似的,耳膜鼓漲,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