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徐培娟年輕時酷愛留長發,從未燙染過的黑色頭發猶如綢麵般靚麗飄逸,她總是斜斜地編一個麻花辮,歪在脖子一邊。
那日,午後下著暴雨。
天空仿佛被撕開一道慘白的豁口,渾濁的光線潑灑下來。空氣沉甸甸的,吸飽了水分。
徐培娟為給丈夫送傘,從公交車上下來後,一路跑到了梁家,被告知梁家夫人今天心血**,突然想卷頭發,所以應父還要三個小時才能結束。
雨恰好停了,地麵卻依舊潮濕。
徐培娟能感受到,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涼浸浸的土腥和植物汁液被暴雨碾碎的青澀氣息。
她原本是打算放下雨傘就離開的。
“不換件衣服嗎?”正在一樓陽台喝咖啡的梁父看到她,還笑著伸手指了指她半邊淋透的襯衣,低聲道:“你衣服濕了。”
夏季衣服本來就薄。
一濕透,裏麵穿著的內衣輪廓都能清晰顯現。
徐培娟立刻臉頰通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
“你稍等,我去給你拿條幹毛巾。”梁父紳士地說,還將徐培娟給叫到了家裏來。
明明這種小事,他可以使喚家裏的傭人去做的......
梁父從樓上下來時,除了拿了一條新的浴巾以外,還順手帶了一件妻子的裙子,他貼心地為徐培娟指明衛生間方向。
催促她快去換上,否則這個天最容易感冒了。
徐培娟想到應欲語這幾天就在打噴嚏,好不容易吃兩頓感冒藥抑製住了,她不能把病毒帶回家,便點了點頭。
從衛生間裏出來後,她很不習慣。
裙子麵料是真絲的,有可能是因為她身上出了汗的緣故,牢牢貼緊著她的皮膚。
特別是胸部那塊,輪廓似乎都快要擠出來了。
等候著她的梁父險些忘記收回自己的視線。
他頗為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啞啞開口道:“先別急著走,我還為你煮了點薑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