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高了聲音,帶著一絲歇斯底裏的嘲諷:“成王敗寇而已!展之從,就算當年是我設計的又如何?那又怎麽樣?你現在不也依舊穩穩當當地坐在樂壇頂流的位置上,受萬人追捧嗎?”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至於南南……哼,她現在算什麽?一個離開了音樂就一無是處的廢物罷了!你保護得了她一時,保護得了她一世嗎?你能為她做什麽?讓她一輩子當個巨嬰嗎?!”
“裴煜!”
展之從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周身瞬間散發出駭人的凜冽氣場。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像是淬了寒冰的利刃,死死地釘在裴煜身上。
“你不僅違反了當年的承諾,擅自回國,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傷害南南。”
“當年的所有證據,錄音,錄像,樂譜對比,我這裏,還保存得一清二楚!你想魚死網破,我奉陪到底!”
說罷,展之從徑直轉身離開,修長的手指搭上了包廂厚重的描金門把。
“哢噠。”
門應聲而開。
外麵的光線湧入,他便看到了小陳懷裏的顧南南。
她那張平日裏粉雕玉琢的小臉,此刻白得像一張透明的宣紙,大大的杏眼裏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顯然,剛才包廂內的一切,她一字不落地,全都聽到了。
展之從看到顧南南這副模樣,心髒猛地一痛。
前一秒還洶湧澎湃的怒火,頃刻間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驚慌懊悔與自責。
“南南……”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低喚出聲,嗓音沙啞而顫抖。
他甚至都來不及去想,自己怎麽會當著小陳的麵,直接喊出了這個名字。
小陳被展之從口中的稱呼震驚住。
南南?
顧南南的南南?!
展之從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從小陳手中小心翼翼地將顧南南抱進懷裏,沉聲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