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錄音棚裏一片死寂。
錄音師和助理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喘。
展之從靠在椅子上，看著眼前這一幕，眼底深處那抹極淡的笑意，終於明顯了一些。
宋安然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像是開了染坊。
“你……你……”
宋安然氣得渾身發抖，眼圈瞬間就紅了，泫然欲泣，試圖用眼淚博取同情。
然而，顧南南隻是冷冷地看著她，眼神裏沒有一絲憐憫。
“怎麽？說不出話了？是詞窮了，還是樂理知識不夠用了？”顧南南抱臂，微微傾身，靠近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下次想來找茬，麻煩先提升一下自己的業務水平。不然，挺丟人的。”
說完，她直起身，看都懶得再看宋安然一眼，轉身重新坐回椅子上，戴上耳機，對展之從說。
“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對，那個Pad音色，太亮了，我們再聽一遍……”
仿佛剛才那場單方麵的屠殺，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插曲。
宋安然站在原地，死死地咬著下唇，臉色青白交加。
她這輩子，都沒丟過這麽大的臉！
顧！南！南！
今天這筆賬，我記下了！
你給我等著！
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宋安然離開錄音棚後，立刻撥通了一個實習生的電話。
“喂，是我。”她對著電話低語，“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可以開始執行了。記住，這次要徹底，讓她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錄音棚內的硝煙，隨著宋安然的含恨離去而暫時消散。
當顧南南終於滿意地對最後一版修改點頭，從錄音棚裏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嘩啦啦——”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砸在玻璃門上，形成一片模糊的水幕。